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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节 (第1/2页)
??“二位需要传早膳吗?”于娴镇定下来,维持微笑。 ??阮时意由着她披上披风,总觉不好太绝情,小声道:“那……多送一份过来。” ??徐赫闻言,唇畔蜜笑已泛滥成灾。 ??等待早食的一柱香工夫,阮时意草草绾了个发髻,随意洗了把脸;徐赫则晃晃悠悠,翻阅书架上的书册,不时与她搭两句。 ??如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一对小夫妻。 ??外间人员走动,待桌椅碗筷等物摆放好、闲杂人等退下后,于娴掩上大门,请出二人,并亲自伺候。 ??满桌小点,热气腾腾,色香味俱全,尤为丰盛。 ??放在阮时意跟前的,除了她常吃的蟹肉小笼灌汤包外,还有一碗滋补枸杞子鸭肉汤。 ??而徐赫面前则是一碗盐焗鹌鹑蛋,足有十六七个,另备上韭菜腰花汤、鸡蛋鲜蚝煎饼。 ??“……?”阮时意总觉哪里不对劲,对上于娴姨母般的笑容,蓦地明白了。 ??徐赫窃笑着剥蛋壳,还试图往她嘴里喂。 ??阮时意扭头避开,怒道:“笑什么!证明你看上去很虚弱!需要补一补!” ??徐赫不恼不怒:“我哪里虚弱了?等结束这偷情般的日子……” ??“你别胡说八道误导于嬷嬷!我跟你才没……那个!我心如止水!行止端正得很!” ??“哎呀,那你还留我一起吃早饭,生怕我饿肚子?” ??阮时意咬牙切齿:“把你当孙子来着!” ??“你能有我这般大的孙子?”徐赫笑得欢畅。 ??他大致猜出,她在于娴面前信誓旦旦宣称,与他并无情愫之类,是以极力澄清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。 ??“那、那……当儿子好了!” ??徐赫不无讽刺:“你从十九岁守寡,能生出像我这年纪的儿子?” ??阮时意来气了:“我悄悄养了个小郎君,生了一窝你这岁数的,你管得着?” ??“哼!睁眼说瞎话!” ??徐赫夹起灌汤包,怒而咬下,“吱”,滚烫汤汁溅了一脸。 ??“瞧把你给急的!” ??阮时意心痛之余又难免幸灾乐祸,笑着给他递了块丝帕,本想给他擦擦,又觉不妥,干脆塞他手里。 ??徐赫胡乱拭了两下,自顾生气,埋头猛吃。 ??于娴在旁静候,见昔年恩爱有加的二人成了斗嘴小冤家,竟觉这场面异常新鲜。 ??她侍奉多年,眼睁睁看着以泪洗面的徐三夫人,一步步熬成端方温雅的徐太夫人;此前起死回生之初,对方只换了一张娇俏容颜,但神态举止仍是位稳重妇人。 ??时至今日,她方觉,阮时意嬉笑怒骂的情态,越来越像小姑娘了。 ??***** ??申时,阮时意回寝居院落沐浴更衣,打算再回床上补个觉。 ??她没好意思让徐赫堂而皇之从正门出去,便让于娴亲送他前往后花园小门。 ??虽说于徐赫而言,将军府的生活不过是一年多以前的事,可他对于娴并无特别深刻的印象,毕竟他是府上最肆意飞扬的三公子,而于娴仅仅是他母亲的三等小丫鬟,年纪尚幼,唤名“玉苋”。 ??于娴,应是后来随着年龄增长、地位提高,才重新更改的。 ??徐赫私下打听过,在他“死后”,体弱的母亲伤心过度而亡,父亲战伤复发加顽疾难愈,双双在半年内撒手人寰。 ??而驰骋沙场的大哥、担任文职的二哥皆悲痛欲绝,并把这笔账算在了三房头上,提出分家时丝毫不怜惜阮时意和孩子孤儿寡母的处境,一再打压。 ??岂料,家还没正式分出去,长房、二房先后惹祸入狱,连累三房也遭抄家。 ??大哥发配至边疆,二哥病死在狱中,偌大的平原将军府,至此不复存在。 ??徐赫想不通,自己何以能一觉深睡数十载。 ??倘若这便是“冰莲花”的功效,按理说除了跨越时光,并无用处,雁族王族何以视为至宝? ??雁族女王为何是在清醒状态下保持青春、治理族中大事? ??徐赫百思不解,最终归咎为,他的吃法有误。 ??说不定,冰莲得煮熟吃?泡酒喝?或者加点醋之类? ??随于娴行至后花园小门,却见上头赫然上了锁,徐赫示意她无须寻人开锁,他翻墙乃“举足之劳”。 ??于娴笑而劝慰一番:“太夫人……姑娘她性子已非当年柔弱温顺,您且理解她一路走来的艰辛,多多包容迁就,她这人呀,就是嘴硬!心可软乎啦!” ??“我晓得,”徐赫笑意微涩,“我也没逼她,只是觉她好玩,才逗上几句。” ??他本想说,他不在时,请嬷嬷多照看。 ??可他不在好多年了!是曾经的玉苋,如今的于嬷嬷陪他的阮阮熬过三十多年的风霜雨雪。 ??寒来暑往,为阮时意添衣加被、撑伞扇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