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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节 (第2/3页)
触下来,墨流突然觉得……自己有点后悔了。 ??侍月说到底是七皇子的所有物,她的存在价值就是替阮珺玥解毒,墨流不过是被七皇子请回来的大夫,对她的命运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。 ??更何况……若不是他先提出这个计划,侍月亦不会有如今的遭遇。 ??——他是侍月一切痛苦的源头。 ??墨流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,这么简单的事实立刻将他所有自以为是的伪装撕破。 ??说不定在侍月眼里,他跟楚穆云并无任何区别。 ??墨流走神的时间有点长,甚至因为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,嘴唇微微发白,惹来了皇帝探究的视线。 ??“墨神医。”皇帝虽在病中,气势却分毫不落下风,沉声问,“当真没有其他方法可行?” ??墨流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,淡淡地颔首道:“陛下,我无能为力。” ??如果被皇帝知晓了侍月的药人身份……无论是楚穆云还是自己,都保不住她的。 ??皇帝双目含着病中才有的疲惫,但眼神却一点也不浑浊,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墨流良久,直把人盯得脊背发寒,才道:“既如此,神医请回吧。” ??目送着宫仆将墨流带出殿外,皇帝双眸微闭,手指极有节奏地扣着床褥,沉思半晌,忽然开口:“薛太医,你说,他欺瞒于朕,到底居心何在?” ??话音刚落,大殿角落的屏风后拐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,他颤颤巍巍地向着皇帝作揖,谨慎斟酌:“依臣之愚见,墨神医或许是知道一二,但却因为某些原因,不可与外人道。” ??皇帝出事,首先就是找这位薛太医来诊治,虽然医术造诣上不及墨流高深,但论阅历却毫不逊色,他不仅准确诊断出皇帝所中之毒,亦明白表示唯有药人可解。 ??但这种时候,去哪儿找一个药人来给陛下解毒? ??皇帝也是看他束手无策了,才会宣墨流一个外人进宫,谁想墨流直接宣称无解,连药人两字都不曾提起。 ??公认天下第一的神医,会不知道这个方法? ??皇帝眯起眼,若有所思:“薛太医,你说他会不会知晓哪里才能找到药人?” ??薛太医冷汗涔涔,硬着头皮道:“药人一说……终归不曾得到证实,或许墨神医没有把握,所以……” ??皇帝一挥手,打断了他的话:“好了,你无需为他辩解,此事本就蹊跷,真相如何,朕自会查清。” ??皇帝仿佛想起了什么,冷笑:“朕听闻——这位墨神医与朕那七儿子素来交情匪浅,现下是住在左相府上?” ??他叩着手指,猛然一停,眸中寒意弥漫:“去跟着他,朕倒要看看,他背后耍的什么花招!” ??寂静空旷的大殿里,似乎有人无声地应是,仔细听去,又像是穿堂而过的风声,不一会儿便重新归于沉寂。 ??薛太医深深地拜伏在地,再不敢多言半句。 ??墨流离开皇宫后,心神不宁,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慢慢脱离掌控,那种隐蔽的无力感令他的脚步越来越快,最后干脆直接用上轻功,飞回了阮府之中。 ??一来一回间折腾了不少时间,等墨流落到院中,已是接进三更时分。 ??他不受控制地走到顾盼所住的院门外,但刚迈进去就暗骂自己愚蠢。 ??都这么晚了,她怎么可能还醒着? ??虽然清楚这一点,可墨流非但没有及时转身退出去,反而一步一步走到门前,微一用力,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。 ??木门移动发出咯吱的轻响,惊得桌边的少女猛地抬起头,手中的绣花针一偏,刺破了自己的手指。 ??“你……你怎么突然闯进来了?”少女连忙将手里的绣品推到一边,眼底含着一丝慌张,将音量压得极低,“我……” ??墨流这才看清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,烛火昏暗,只照亮了这一方桌椅,难怪从屋外看时,他并未发觉房里点着灯,还以为少女早已睡下。 ??“半夜三更,你又是在做什么?”墨流本就藏着心事,此时忽然看见当事人就俏